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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的慈悲 /莊嘉茵 寫於2016年 修訂於2023年

幾個月前經過珠寶店,店門口的特賣品有一尊木雕關公像雙手皆斷,標價三千元。我看到伽藍菩薩落難了,就買了菩薩像直奔古董店。我去年在這家古董店訂製一個木座,當時老闆正在閉眼撥動佛珠。店裡供奉一尊藍色佛像,我問:「您修持藏密啊!」老闆說:「我修唐密。」「還有唐密啊!您供奉的是…」「這尊是穢跡金剛,也就是釋迦牟尼佛。我每天持穢跡金剛咒,常常能入定。我持咒二十萬遍上師才讓我入門呢!」「你們的道場吃素嗎?」「我們上師吃素,很多師兄姐也吃素,法會時全素食,但是我沒有吃素。」「您為什麼沒有吃素呢?」「沒有人要我吃素啊!」「那就可惜了!您持咒累積那麼多資糧,可惜漏光光沒有功德。」「這是怎麼說呢?」我說:「我們自己就是一個法器,要保持潔淨還不能破損。我們學習佛菩薩的慈悲心,若是一邊持咒一邊吃眾生肉,那麼我們的法器就是破的染污的,累積的法水都漏了。禪定時清淨一下,業報卻無法消除。您那麼精進,可惜功德要漏光了。」老闆說:「那不行!我不能做無用功,我從今天開始要吃素。」後來我去拿木座時,老闆說他吃素後精神更好了。

此時我捧著菩薩像到古董店,店裡有兩位客人。老闆很高興的介紹:「師兄師姐,就是這位小姐,我從認識她的第一天就吃素了!」他說這兩位同門吃素多年了。我心想:為何不告訴老闆學佛要吃素呢?我請老闆修復菩薩像,他說:「這是竹雕,這麼粗的竹節台灣沒有,大陸內地才有。若是別人我就不管了,我會請朋友幫妳拿到大陸修!」過了兩個多月,我看到伽藍菩薩有了雙手和關刀,英姿颯爽,心裡好歡喜。

月前又經過珠寶店,見到像天人一樣美麗的老闆娘,老闆娘正和客人商量法會事宜。我給她看了修復的菩薩照片,她說921地震時菩薩像壓斷雙手和關刀,為了法會需要現金供養才特賣。她看到我剛受菩薩戒的戒疤,問我的道場,我說在嘉義。她說怎麼跑那麼遠?我說因為十七年前第一次去見到師父上人,我的先生就戒菸戒酒又吃素。她說:「妳們師父這麼有功德力啊!妳帶我去拜見好嗎?」我說:「可以一起去朝山!」

成行當天老闆娘臨時帶著一位胖胖的王小姐同行,到了寂光寺在齋堂看到很多高雄來的師姐,她們特地來打掃大殿。餐後到師父上人的會客室,老闆娘說她學佛多年,護持道場做功課卻煩惱不斷。她拿出一張名片說,先前求教這位道教大師,大師說起她的現況都很神準,最後說她帶鳳格領天命卻從道統轉佛教,所以就四大皆空無功又無果,必須回歸道統修行。師父上人跟老闆娘說:「妳學佛多年,要對佛菩薩有信心,妳能夠從神道提升到佛道,我想妳的護法神都很歡喜。」然後師父上人出手將名片沒收了!老闆娘說,兒子從小不吃魚肉,每天逼他吃不知道對不對。師父上人說:「我們學佛應該吃素,妳有吃素嗎?」老闆娘說:「我們的道場和師父們都吃素,我已經吃得很清了!」

在大殿打掃的一位大學生突然嘴巴張不開被帶到會客室。眾生在哭訴的時候,與我同來的兩位小姐也一起哭。我覺得她們很有同情心,可惜學佛多年,出錢出力卻沒有得到法喜。然後眾生指著王小姐說:「妳腳癢對不對?因為妳愛吃蝦。」王小姐點頭確認。眾生說:「剝殼讓妳皮膚癢,吃蝦時先從下巴兩邊掀,我們讓妳兩腮痛。」王小姐說:「我確實腮邊會痛。」眾生比劃著說:「把我們的頭這樣掀起來,妳的鼻子開過幾次刀啊?」「我一年來因為鼻竇炎開過三、四次刀。」「先吸吮蝦頭,所以妳頭昏腦脹。」「我一直會頭昏頭痛,坐在這裡頭更痛了。」「抽我們的沙腸,讓妳整個脊椎痛。」「我的脊椎是不好。」我看她確實動作很慢。眾生說:「妳還愛吃螃蟹,開殼先吃蟹黃,那裡面有多少卵黃啊!妳的肚子裡面長幾顆啊?」王小姐小聲的說:「我有四顆子宮肌瘤,每一顆都像拳頭那麼大,從肚皮都摸得到。」「然後就開吃妳最愛的大蟹螯了,吃龍蝦也一樣,拔下大螯要先吸吮一下,怕湯汁可惜了。」「你怎麼知道?你看到啦!」眾生說:「我們讓妳手斷!」王小姐哭著說:「我三年前出車禍右手斷了,是從肩膀整個斷掉飛離,撿到醫院縫合的。」啊!王小姐穿著長袖看不出來。眾生說:「妳們太愛吃蛋了!」王小姐說:「我怕胖不吃蛋!」「妳愛吃蟹黃,那不是蛋嗎?」珠寶店老闆娘說:「是我愛吃雞蛋。」眾生說:「妳的肚子長幾顆?」老闆娘說:「兩顆肌瘤。」眾生說:「妳愛啃雞腳鳳爪,雙腳無力常跌倒,馬上又要跌倒流血啦!」老闆娘說:「我確實常跌倒,曾經皮開肉綻縫了好多針,跌傷脊椎看遍醫生。」眾生說:「還會跌,不要穿高跟鞋了!妳們學佛就要吃素,現在去佛前發願吃素吧!讓妳們馬上有感覺。」師父上人在旁不發一語,兩位小姐脫下高跟鞋去禮佛跪哭著發願。王小姐慢慢回座後說:「我現在頭比較不昏了!」師父上人跟老闆娘說:「今天是妳的孩子拉著妳來寺裡的。」老闆娘說:「我婚後確實有不要的孩子。」回程時兩位小姐上下車都扶著腰,很羨慕較年長的我動作輕盈,老闆娘說她在高鐵上持了四百多遍往生咒。一週之後老闆娘發訊息說她們當天開始吃素了,蛋也不吃。王小姐瘦了三公斤很歡喜,她因為怕胖,以前不吃肉愛吃海鮮。

梁皇法會前我經過珠寶店,老闆娘說:「今天是我們水陸法會的第三天,我也拜了三天的梁皇寶懺,我白天拜懺晚上到店裡。以往法會我都供養白米山,這次我寫紙條向師父請法,我說嘉義的慧深法師說供養眾生要用煮熟的食物,師父說沒錯。我又問,慧深法師說學佛要吃素,蛋也不能吃。師父回答說沒錯啊!」老闆娘說:「可見我們的道場跟妳們一樣,都是正知見的全素道場是全素。只是我們的師父比較慈悲,讓我們慢慢改。」

我很慶幸我們的師父上人有真慈悲,讓我們快快改,不要慢慢受。

阿彌陀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