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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步又同調 /莊嘉茵

十多年前我在寺裡參加精進佛七,每日一千拜雖有做到,但是到最後,每日九炷香的念佛還是無法一心不亂。法會結束後,惱羞成怒的我就向主七和尚慧深法師說:「有一位師姐五音不全,還被安排在班頭,唱誦和念佛會影響他人。」師父上人說:「妳說的人我知道,她平日在家每日一千拜,妳做得到嗎?」從此,在法會中,我在唱誦跟上維那師父之後,只努力聽自己的聲音,練習不再觀過。

另有位師姐總是獨來獨往,法會必到,但是我從未見過她到過師父的會客室。十多年前的法會中,有一日晚飯後我去和她攀談二句。走開後碰到同修,他說:「剛剛跟妳說話的那位師姐,我看到她旁邊跟著一位老先生。」我就去邀請師姐同到師父會客室。師姐說:「師父那麼忙,年紀也有了,大家為什麼還要去麻煩師父。尤其在法會中,師父從早忙到晚,我們應該讓師父早點休息。我看大家每晚都去麻煩師父,讓師父天天晚睡,我覺得很不應該。為什麼大家不自己好好精進就好呢?」我因為同修說的事,不管三七二十一,就拉她去會客室。師父上人看到她,就笑說,從來沒有看她來過會客室。我就說,師姐覺得師父太忙,大家要自我精進,不要來麻煩師父。師父上人說:「如果大家都不用來麻煩我,那麼我就不用活著了!」然後,這位師姐的父親就來找師父上人求救,原來師姐不久前剛獨力幫父親辦完後事,她覺得我們寺裡的常住師父們都很忙,她誰都沒告訴,自己在法會中幫父親寫張牌位超度。在師父上人的幫忙和開示後,這位師姐開始融入團體,有空就來當義工,我見到她都會致意一下。後來我發現這位師姐的唱誦每每都與維那師父不同調,若是剛好排在鄰座,我就當磨練自己。

月前的清明節法會第一天,我排在師姐的後方,師姐現在較開朗,唱誦很大聲,但是自成一調,旁邊的人頻頻看她。我細聽後發現,師姐不是五音不全,她總比維那師父高兩個音階。我就在想,我要不要提醒她這件事,我會不會因而擾亂道人心。我們十多年的友好,我是否有資格做此善意提醒。整天下來我還是提不起勇氣。

法會第二天的午供後,師父上人開示說:「今天雖然只是第二天,我聽到大眾念佛的聲音,又整齊又宏亮。我相信我們所要超度的祖先,都能蒙受我們念佛的功德。」我當下就決定要跟師姐提醒唱誦要同調的事。午供結束後,我就去跟師姐說,沒想到師姐回答說:「十五年了,我在法會中,每次的唱誦,都很努力的比維那師父高二音。直到剛剛師父上人開示時說到音調整齊,我才開始想,我這樣做到底對不對?然後我就請菩薩告訴我。現在剛出大殿,妳這位菩薩就來告訴我了!十五年前的一次法會中,我整日昏沈提不起精神。有一炷香,我旁邊的師姐唱誦比維那師父音階還高。我為了音調不被拉走,就不昏沈了!我覺得師父領眾很辛苦,我們應該精進以回報。後來的每一炷香,我都等維那師父起讚後,我再高音跟隨。希望能盡己之力,讓大家精進不要昏沈。師姐,我的唱誦有影響您嗎?」「沒…」師姐高興的說:「好啊!大家不需要我這麼做就能精進,真是太好了!」我覺得,我眼前站著一位菩薩。

師姐不因被批評而煩惱,不因長期的努力不被認同而遷怒,從未以退休後每天來寺裡服務而邀功。只想著大眾而沒有自己,心量好寬啊!而我們眼所見,耳所聽的,不一定就如我們所想的。我們凡夫看不到彼此的心啊!難怪,師父上人總是比我們更了解我們自己,因為,上人的心貼著佛菩薩的心啊!我們都希望,跟著師父上人學習,早日脫離凡心入佛心,跟佛菩薩同步又同調。阿彌陀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