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禮誦

出家人在寺院做早晚課,在家人在家裡面也做早晚課,或者到寺院與出家人共修,參加早晚課、朝山、佛七,誦經或唱念時,最重要的是一字一字接續著念。速度不要太快-快到喘不過氣來-每個字都要念得清楚。在佛前禮誦佛經,要求將佛陀於經典中教導、啟示我們的道理了解透徹,太快就達不到這個目的。如果以形式上不做早晚課不好的心態來課誦,通常一個小時才能做完的課誦,我們半小時就要解決它,這種速度太快了,只做個形式,倒不如不做。我們要真真實實的誦經,阿彌陀經也好,金剛經也好,雖然我們經文很熟悉了,也不能念得太快,速度稍緩,我們才有時間體會經文的意思。我講佛法時,速度放的很慢,因為速度慢,大家能夠聽清楚,再則思考我講的道理是否該照著做?假如我的速度好似連珠炮,聽都來不及了,哪有時間思考呢?學佛所貴重的,就在聽到微妙的佛法以後,能夠真實依憑來做,不過這得要在聽經以後透過思考的過程才容易做到。

   阿彌陀經形容西方極樂世界的境界,慢慢念:「彼佛光明無量,照十方國,無所障礙。」我們就觀想西方極樂世界光明無量,能夠照耀十方國土,沒有障礙。念的速度如果太快了,頂多是每個字都念了,從嘴巴溜過而已,心無法觀想。嘴念「彼佛壽命,及其人民,無量無邊阿僧衹劫。」耳朵聽聞,知道那位佛陀的壽命無量無邊阿僧衹劫,住在那個世界的眾生也有無量無邊阿僧衹劫的壽命,我們仔細觀想著,念了「微風吹動,諸寶行樹及寶羅網,出微妙音,譬如百千種樂同時俱作。」就知道那世界七寶的樹木都很美麗很高大,還有寶羅網,微風吹動時,以種種珍寶組成的行樹和羅網都發出微妙的聲音,好像百千種樂器同時演奏。我們站在這裡念經,心都陶醉了,對極樂世界自然生起嚮往的心。假使念的速度太快,完全以應付了事的方式,心怎麼可能陶醉在其中的境界呢?所以誦經一定要慢,唱念禮讚阿彌陀佛的偈頌時也一樣,以欣慕西方極樂世界的心境,非常虔誠的心念阿彌陀經,讚嘆阿彌陀佛。

   念經要一個字一個字接續著念下去,念的時候經文作觀想,心才不會打妄想。有人念了一段不知道人家念到什麼地方,這由於嘴巴念,心打妄想,一遇到不懂的地方心就跑掉了。

   幾個人一起誦念經文或佛號,要用同一音調。有的人念一兩句就需要停下來喘口氣,就因為速度太快,否則不會有這種現象。一班的維那師起音時,除非很沒經驗,他都會使用大眾高低音都能唱出來的音域,不要因為我們自己的音域特別高或低,故意將音調拉高或降低,弄得別人跟不上,又對別人的暗示不加理會,逕自念下去。團體念誦,不可以故意發出怪音韻與人不合,大眾降低時我們故意升高,大眾高起來我們故意唱低,人家只轉一個折,我們故意轉好幾個,甚至大眾念這種韻我們故意念別的韻,因為我們的吵鬧,會引起很多人煩惱。大眾念「南無香雲蓋菩薩摩訶薩」,我們不要故意唱成「南無香雲蓋香雲蓋菩薩摩訶薩」,在轉板時人家直念下去,我們故意反覆就不對了。有些道場一向就是反覆這句「香雲蓋」,我們到了那裡要遷就他們。我到過很多地方,發現廣東人唱香讚就和梵音不完全相同,他們另有一種音韻。我們念福建的韻,也有人在中間的調子上改了部份,如果他們的道場統一,遷就他們統一的韻來念就是了,別故意要壓過人家。其中的法則,我們須預先向諸位大德學習,不是學一次兩次就好,凡是不懂的地方都要請教。

   近年來很多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或高學歷的人出家,寺裡也許有沒念過書或只念幾年書的出家眾,年輕人想:「他們比我還差,我大學畢業,怎麼還需要去請教呢?」這就是我慢心。至少他們住這道場的時間較長,比我們更了解道場裡的各種法則。有些人因為害羞,不懂的地方不好意思請教,問題就一直擱著。到任何寺院,我們不可能每件事情都懂,尤其唱念方面的學問非常大。法器動起來很熱鬧,如果其中一人打錯或節奏不同,就吵到別人,所以即使一個人唱念時要動用法器,也要請教他們法器的打法。

   今生我最大的遺憾就是很多佛教的法則沒機會學習。四十多年前,未出家在電台工作,很多法師和在家居士鼓勵我開闢個談佛法的節目。當時還沒有電視媒體,電台講經吸引很多佛教徒收聽,又全省講佛法的節目少,聽眾們義務一傳十,十傳百,許多人都知道我講經的節目。對一般沒當過播音員的人來說,認為講經很了不得,是很困難的工作,我都能做,其他的工作我一定也能做得很好。其實,在我看來,講經是一件平常的工作,因為我在電台服務,只要給我資料,就能隨口講出來。反倒是看人家將粽葉隨手摺過來就綁好一個粽子,覺得他們真了不起;有人一次同時趕兩張餃子皮,我還沒包好一個餃子,人家已經包好十幾個,非常不簡單。所以當我向人家請教:「出食應該怎麼觀想?什麼時候應該出位?應該持什麼咒?應該持什麼手印?」人家總是說:「你既然能夠講經,我不相信你不懂這些。」從來沒有人願意教我,而我沒機會學習當然不會。一直因循下來,後來這些工作有別人專門從事,直到現在我更沒機會學習。我出家後的職務與別人不同,本來出家二十幾年,應該學會每種法器,可是我有這些障礙,大家認為我會所以不教我,加上時間上不允許,到現在我有很多法器都不會打。所以,我常對我的出家弟子說:「剛剛加入僧團,應該事事都學,不是不趕經懺就不用學習了,假使在大殿裡法器使用不當,打得亂七八糟,共修的人就沒辦法靜下心來了。打法器的人被稱為悅眾師父就是因為法器打得好,能使眾人的心情愉悅,念經念得法喜充滿。總之,寺裡兩堂課誦要非常莊嚴,法器的使用一定要學好。」

   有一次鬧了個笑話。我繞佛時跟在打木魚的人後面,木魚打的很大聲,轉彎時正好敲了一下,震的我耳膜很痛,好像快聾了。那天晚上耳朵痛得別人說話我都聽不清楚,我想八成是聾了。到耳鼻喉科檢查,醫生說有一團耳垢由於震動太大而鬆落,阻塞在耳膜前方,耳膜沒破是耳垢弄痛了耳朵。這真是個巧合,假使那位師父不把木魚敲得那麼大聲,就不會有這麻煩。由此可知,我們學習法器一定要有恆的向大德學習,不能只學一兩天就停止,然後快、慢、輕、重隨自己高興敲打,不顧慮別人是不是聽起來難受,韻不對時事不是吵到人家?念得太高或太低是不是讓別人起煩惱?尤其唱誦梵唄更應該學習正確,有些人一轉韻就是走調子,結果整場法會亂七八糟。我們用心學習,將一切學得很好,有人說:「能不被別人拖倒才合格,假如被人一脫就走調,可別上場。」我們在唱念和法器上面沒好好學習,讓與我們一同課誦的人動念頭,起煩惱,這就不好了。法器的輕重要拿捏好,打得太重擾亂人家,打得太輕遠處的人聽不到,這要靠常常練習才能做得恰到好處。

   學習法器時,通常都先徒手練習。雖是學習法器,不能隨便拿起來就打,因為寺院裡動法器有一定的時間,非時不可以動,學習最好是用別種東西代替,音量也要小些,才不會影響別人。

   課誦時,頭不可以轉來轉去,眼睛東張西望。有人由外進入殿裡,隨喜參加早晚課誦,除非是寺裡香燈師,需要照顧大殿事宜,要為進來的人搬拜墊,否則不應該去看進殿的人,要專心課誦。拜墊平時多準備一些,隨喜參加課誦的人來了,香燈師也不必一直忙個不休。

   繞佛時,前後的距離要保持適當。與前面拉了一大段距離,幾乎可以再容納三個人進去;或直逼前面的人,只要他的腳步稍微慢些就會踩到鞋子,太遠或者太近都不恰當。繞佛行進的隊伍要很直,我們不要故意走偏一些,或走彎曲的路徑,像蛇爬行一樣,這樣會很散漫。前面怎麼走,我們就那樣走,整整齊齊才莊嚴。繞佛時不可以擤鼻涕或吐痰,生病痰多時,或流鼻水,應該帶條手帕在口袋裡面,需要時就拿出來擦,或帶衛生紙,將痰吐在上面,先放在口袋裡面,法會結束時再拿去丟掉,這樣做才不失威儀。

   拜佛要聽引磬的聲音,敲了才拜下去。年紀大些的人,動作較慢,所以法器故意將相隔時間拉長,讓他們能拜的不疾不徐,所以年輕人不能因為拜下去很久了,就自己先起來,要等法器再響才能起來。大眾拜佛若起起落落,表示這個道場沒有好好訓練。法器再度敲響時應該立起身子,我們不能還磕著頭不起來。

   問訊不可以只低下頭,一定要彎腰到九十度,不要過分彎,也不能只將頭稍微點一下而已。

   合掌時不能十指參差不齊,中間一定要結實,手掌心不要空虛不實,手掌的位置正好在胸前,不可高到手指頂在鼻孔上。

   拜佛以後要按照順序排隊出殿,不能散亂的離開大殿。